“武曲先生。”
“哦,是孟德啊。”
武曲先生長得人高馬大,面目粗犷,穿著一件加大版的儒服,比起文士,倒更像是武人。他看著走來的清羽,笑道。
對于這個叫孟德的學生,武曲平時還是比較註意的。各方面中規中矩,爲人低調,但讓人驚訝的是,他那驚人的學習速度和對新知識的接受能力。因此,比起現在射術其實已經超過清羽的鳳九,武曲實則更關註這個貌似平凡的學生。
“武曲先生,學生感覺射術已經登堂入室了,想暫別此課。”清羽恭謹地行禮道。
儒家講究“天地君親師”,所以別看武曲先生不像個書生,就是他像個屠夫,清羽也得畢恭畢敬。
況且,在山河書院中當先生,名字叫武曲,還這副尊容,不是院長瞎姬吧亂招人,就是當真有過人之處。不然,怎麽不招個水平差不多,但相貌和名字沒這麽多槽點的人。
“正好,你要不來和我講,我也要找你說了。現階段你該學的都學了,現在的課程,已經對你沒什麽益處了,你就先去學習吧。”武曲說道。
“謝先生。”清羽再次躬身行禮,而後離去。
本以爲還得考教一番,沒想到武曲先生早有註意,這樣也好,省了點時間。
······
“孟德師弟。”
清羽剛走出練習射術的靶場,就聽見有人喚他。
朝發聲處看去,只見一白衣秀士正在靶場外的榕樹下,含笑看著他。
清羽疾走幾步,問候道:“見過文信師兄。”
叫住清羽的書生,名叫韓文信,和鳳九一樣,是真正修出浩然正氣的核心學子,比鳳九好早一年入學,今年,是他在山河書院的最後一年。
“文信師兄何故在此?”清羽問道。
和疏于六藝的鳳九不同,其他的核心學子,基本不怎麽和清羽這些普通的學子一起上課。除了時不時地在山頂的書院聽課,他們其實有很多的時間,可以說是放養了。
普通的學課,已經對他們沒什麽益處了。因爲浩然正氣不止需要正氣凜然,光明正大的心性,還需足夠的學識積累作爲底蘊。
能修出浩然正氣,那些給一般學子學的知識他們都已通曉。甚至,他們可以直接去給新入門的學子上課了。
“孟德師弟,和九皇子相熟?”韓文信避而不答,反問清羽。
鳳九?清羽眼睛微眯,他和鳳九的交情,並沒有做什麽掩飾,有心人想要知道,並不困難。但前提是,有心。
“我與鳳九師兄,是有幾分交情。”清羽回道。
“師兄,在這山河書院,唯有學子,沒有皇子。”
“哈,卻是我失言了,”韓文信笑道,“孟德師弟既與鳳九師弟相識,便替愚兄給鳳九師弟帶個口信,可好?”
愚兄?倒是打蛇隨棍上,我和你有這麽熟嗎?
心中這般腹誹著,清羽臉上卻是燦然笑道:“師兄請說。”
“十日後,便是休沐之日,鳳九的六哥于神都中的淩雲閣設宴,想找鳳九磕磕家常。師弟,可否和鳳九師弟說一聲。”韓文信說道。
“這是愚兄讀書的一點小心得,小小心意,送予師弟了。”
說著,韓文信塞了一本黃色的小冊子給清羽。
“哦,想不到,文信師兄竟是六皇子的人。”清羽不動聲色地將這小黃本藏入袖中,道。
“六皇子禮賢下士,天下有識之士,